导读清晨六点,闹钟第三次响起时,我正蹲在厨房地板上擦拭打翻的牛奶。两岁的女儿突然从背后抱住我的腰,像只刚学会扑棱的雏鸟,而五岁的女儿则蹲在餐桌旁,用蜡笔在餐盘边缘画着歪歪的彩虹。这个瞬间,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像被两个小太阳同时炙烤的沙漠,连呼吸都带着灼痕。她们的笑声在晨光里跳跃,却让我想起昨夜未完成的PPT和堆积如山的待办事项,那...
中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,在地板上织出细密的网。五岁的女儿把橡皮泥捏成恐龙,非要让我用手机录下"它会动"的视频;两岁的女儿突然把饼干捏成碎末,仿佛在进行什么神秘的仪式。我数着秒表试图平复心跳,却在她们交替哭闹的间隙,看见自己鬓角的白发像冬雪般悄然生长。那些被反复要求的"再讲一遍"、"再做一次",在时间的沙漏里堆积成无法逾越的高墙,连最简单的"妈妈累"都成了被误解的密码。
傍晚的风卷起书包带,把五岁以上女儿的作业本吹得哗哗作响。她正对着数学题抓头发,而两岁女儿突然把水彩泼在画纸上,把原本的彩虹涂成了抽象派的漩涡。我站在客厅中央,看着她们像两枚磁铁般互相吸引又排斥,恍惚间想起二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在幼儿园门口哭成小花猫。那些被岁月磨出茧子的疲惫,此刻突然像被拧开的水龙头,哗啦啦冲进喉咙。可当她们跑来抱住我的腿说"妈妈最了"时,我竟在泪水中尝到了某种奇异的甜味。
深夜的台灯下,我数着她们的睡颜,像在统计某种珍贵的标本。五岁的女儿蜷成小虾米,两岁的则像只不安分的猫,总在翻身间把被子掀开。我轻轻为她们掖好被子,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掌纹路里,藏着无数个被揉皱又展开的清晨。那些被生活揉碎的时刻,原来都是爱的碎屑,只是需要更漫长的风干时间。当晨光再次漫过窗台,我终于学会在崩溃的边缘,种下一片会开花的荆棘。